最近在镇江晃悠，看到五环娱乐会所那块招牌又亮得刺眼。底下贴着的美女模特招聘广告，字写得那叫一个花哨：“高薪诚聘美女模特，待遇好，客户素质高，环境优雅，适合寻求发展空间的女士。” 我瞅着那“客户素质高”几个字，嘴角就忍不住抽搐了一下。这年头，能把“素质”俩字挂在嘴边招人的，还真是夜场独一份。

　　说实话，我混迹这行有些年头了，见过的风浪比五环的灯光还多。这招聘广告，在我看来，就像一道精心调制的鸡尾酒，颜色好看，味道嘛，得喝进去才知道。所谓“美女模特”，听着挺体面，其实就是陪酒、陪跳，甚至陪睡的代名词。广告上写“待遇好”，底薪确实不算低，比我当年刚入行时强多了。但真正的钱，都得靠“提成”和“隐性收入”。提成好理解，客人点单了，按比例抽成。隐性收入就复杂了，有时候客人看上你了，想单独“关照关照”，那得看你怎么“操作”了。这其中的道道，广告上可一个字都不会提。

　　说到待遇，我上次遇到个小姑娘，刚来五环不久，眼睛里还亮着对未来的憧憬。她跟我说，她来就是想赚快钱，然后回老家开个小店。结果呢？不到一个月，人瘦了一圈，眼神也黯淡了。我问她怎么了，她说，不是钱的事，是人心。她说她遇到个客人，喝多了就动手动脚，还骂她“骚货”。她说，那种人，根本谈不上什么“素质”。我当时听着，心里挺不是滋味。这姑娘，比我当年强多了，至少她还有底线。可后来呢？后来她好像也麻木了，开始主动迎合那些“素质不高”的客人，她说，不然就别想赚大钱。

　　其实，客户的问题不仅仅如此，我还有一次经历。那次我陪一个“体面人”吃饭，他是个生意人，穿着名牌，谈吐不凡。一开始，他对我挺客气，还给我讲他生意上的事。可后来，酒喝多了，就开始动手动脚，还说我“太瘦了，不够性感”。我当时就火了，跟他呛了几句。结果呢？他非但不恼，反而觉得我“有性格”，还多给了我几百块钱。你说这叫什么事儿？这让我想起另一个姑娘，她特别会来事儿，对那些“体面人”阿谀奉承，结果呢？被其中一个客户骗走了好多钱。所以说，客户素质这事儿，真不能一概而论。有的人外表光鲜，内心却比垃圾堆还脏；有的人看似粗鲁，却可能是个真君子。

　　做这个行业，有时感觉自己像在表演一场永不落幕的独角戏。你要面对各种各样的人，你要学会察言观色，你要学会伪装自己。你不仅要出卖自己的劳动力，还要出卖自己的情感。你说这公平吗？不公平。但又能怎么办呢？谁让人家掌握着“钱”呢？这背后，是社会分工不均，是就业压力太大，是性别观念的扭曲，也是消费文化的病态。说白了，就是钱能买来一切，包括尊严和肉体。

　　不过，话说回来，也不是所有模特都像我想象中那么悲惨。我认识一个老姑娘，她在五环干了快十年了，现在已经是场里的“大姐大”，手下管着几个小姑娘。她活得挺滋润，穿名牌，开豪车，还经常出入各种高档场所。她跟我说，她靠着自己的聪明劲儿，在这行里混出了名堂。她说，这行里，只要你不傻，就能赚到钱。她说，这行里，最可怕的不是客人，而是同行。

　　这姑娘的话，让我陷入了沉思。是啊，这行里，最可怕的不是客人，而是同行。同行之间的竞争，有时候比狼还要狠。为了抢客人，为了赚大钱，她们可以互相使绊子，可以互相揭发隐私。你说这叫什么事儿？这让我想起一个姑娘，她刚来五环不久，就被一个老姑娘陷害，结果被开除了。她说，那个老姑娘为了抢她的客人，把她给污蔑了。你说这世道，还有没有公道了？

　　我不知道未来会怎样，也不知道这行里会变成什么样子。我只知道，这行里，有太多像我一样的人，在挣扎，在沉沦，在寻找希望。我们就像一群被困在笼子里的鸟，渴望自由，却无法挣脱。我们就像一群被困在泥潭里的鱼，渴望呼吸，却无法上岸。

　　也许，有一天，这行会消失，也许，有一天，我们会找到新的出路。但在此之前，我们只能继续表演这场永不落幕的独角戏，继续在这泥潭里挣扎，继续寻找那渺茫的希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