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深了，南京城里那些霓虹闪烁的角落，又开始了一天的喧嚣。我坐在常去的“老地方”吧台，看着人来人往，心里却总有些不得劲儿。最近啊，这南京的夜场，尤其是那些门槛不高的小酒吧、KTV，招人的急劲儿，真是肉眼可见地重。到处都是“急招”、“高薪”、“底薪高”的牌子，可仔细一看，那要求，啧啧，简直低到让人发笑。

　　记得上个礼拜，我朋友小张，刚被裁掉不久，日子有点紧巴巴的。他跟我说，想去试试附近一家新开的酒吧，看门口贴着“包吃住，底薪3000，上不封顶”的招聘。我问他：“行吗？那地方我熟，服务员都得会三陪吧？”他苦笑：“哪有那么夸张，老板的意思是，能喝酒、能聊骚、能吃苦就行。具体啥叫‘上不封顶’，他没细说，但那眼神，嗯，挺‘真诚’的。”后来我去看了一眼，那招聘广告写得跟吆喝卖菜似的，连学历、经验都不问，只说“有经验优先”，可你想想，谁又是有经验的呢？

　　这现象，我看着都替他们着急。为啥现在南京夜场这么急着要人，而且要求又这么低呢？我琢磨着，大概有几个原因。

　　先说经济吧。外面经济大环境不好，很多人找工作难，夜场这种地方，门槛低，上手快，自然就成了不少人的“避风港”。我认识个姑娘，大学毕业，在家待业半年，最后也是去了一家要求极低的酒吧，端茶倒水、唱歌跳舞，啥都干，就为了混口饭吃。她说：“其实挺没劲的，但总比待在家里强，至少还能赚点零花钱。”这话听着挺现实，但也让人心里不是滋味。

　　再说南京夜场的特性。这城市吧，夜生活挺丰富，但层次也挺杂。很多小地方，就是靠着低门槛吸引顾客，再靠顾客喝酒消费赚钱。他们图的是快，是省事。找个啥人都能干的人，比找个难伺候的“专业人士”强得多。我以前在一家KTV做驻唱，就遇到过老板宁愿找几个只会瞎嚎的“小生”来唱，也不愿意请真正有点唱功的歌手，因为后者要价高，还可能不好管。你说这叫什么事儿？

　　劳动力供需关系，也是个重要原因。现在年轻人，尤其是90后、00后，想法多，选择也多。很多人不愿意干那些累死累活、没前途的工作，更不愿意被“压榨”。可夜场这种地方，虽然看似光鲜，但底层的辛苦，只有过来人才懂。我有个前同事，在夜场干了快十年，从服务员做到领班，最后还是因为觉得太累，身体垮了，不干了。他跟我说：“每天站着十几个小时，喝酒的客人没一个省心的，老板还时时刻刻盯着你赚钱，那日子，真不是人过的。”

　　那为啥还这么多人挤破头要去呢？我觉得，一方面是无奈，另一方面，可能还有一种“赌徒心态”。觉得“这次不一样”，“这次老板靠谱”，“这次能混出点名堂”。我见过不少人，在夜场里摸爬滚打，有的成了老板，有的成了“老油条”，但更多的人，还是像小张一样，只是想找个地方暂时落脚，等过段时间，再寻找别的机会。这其实挺残酷的，但也挺现实的。

　　说到这，我不得不提一下，这种低要求招聘，背后其实也反映了我们这个社会的某种病态。一方面，是年轻人就业压力大，另一方面，是用人单位“劣币驱逐良币”。他们不愿意提高待遇，不愿意改善工作环境，只想着用最低的成本，获取最大的利益。这就像是在一个生态系统中，如果只允许弱者生存，那么整个系统最终也会崩溃。

　　未来会怎样呢？我不好说。但我觉得，夜场这种地方，迟早要面临一场变革。要么是老板们开始意识到，只有善待员工，才能获得长远发展；要么就是整个行业被淘汰，被更规范、更人性化的娱乐方式所取代。我希望是前者，毕竟，人嘛，总得有点盼头不是？

　　夜色更浓了，酒吧里的音乐声也更大了。我看着窗外那些匆匆走过的人影，心里默默想着：愿你们都能找到自己想要的生活，哪怕它就在那最不起眼的角落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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