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江夜色里的“轻松赚钱”

　　最近在朋友圈刷到一条“九江夜场招聘日结模特，KTV招聘信息：轻松赚钱，尽享魅力生活公司直招管住”的消息，标题挺晃眼，像块糖，甜得来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。我点进去一看，照片是那种穿着暴露、背景模糊的模特图，配文写得天花乱坠，说“日结高薪，包吃包住，美女多，工作轻松”。说实话，第一眼我有点心动，毕竟谁不馋那种“不用挤早班地铁，晚上上班白天睡觉”的活计呢？

　　我有个发小，叫阿强，前几年生意不顺，兜里比脸还干净，后来听人介绍去隔壁市的KTV当服务员，说是“管吃管住，一个月也能挣个几千块”。我去看过他几次，那地方吧，灯光暧昧，客人嘈杂，他站在门口迎客，脸上挂着笑，但眼神有点飘忽。我问他还习惯吗，他说：“习惯了，至少比在家待着强。”

　　阿强跟我讲过一次面试经历。他说去面试的时候，HR是个打扮得花里胡哨的女人，一上来就拍他肩膀：“小伙子，有眼力见儿啊！我们这儿活儿轻松，钱给得也痛快，你条件这么好，肯定能干得久。”后来那顿面试，HR没问任何关于服务技能的问题，反而一个劲儿地问他：“晚上睡得着吗？住得惯吗？别怕，我们这儿都是正规公司，管吃管住，安全得很。”阿强临走的时候跟我说：“我感觉她像是在哄孩子，可我确实有点想被哄。”

　　九江的夜场，其实跟别处没太大区别。KTV里，服务员、歌手、舞女，每个人都在用不同的方式挣钱。服务员跑前跑后，累得像条狗，但收入也就勉强够花；歌手唱得声嘶力竭，嗓子哑了也舍不得停，因为每一分钱都是咬着牙挣出来的；舞女穿着暴露，在灯光下扭来扭去，有人觉得她们风光，其实她们累得腰酸背痛，晚上还得自己买药。

　　“轻松赚钱”这四个字，说起来轻巧，做起来却重如泰山。夜场的工作，看似光鲜，实则苦闷。每天面对形形色色的客人，有的客气，有的粗鲁，有的甚至不怀好意。你要学会察言观色，学会应付各种情况，学会把委屈咽进肚子里。我见过一个姑娘，在KTV里被客人骚扰，她拼命反抗，结果反而被骂“不知好歹”。后来她哭着跑出来，跟我说：“我只想挣钱，我只想回家，可我怎么就这么难呢？”

　　至于“公司直招管住”这种说法，我觉得多半是障眼法。夜场的工作，最核心的还是靠人脉和关系。你若是有背景，或许能轻松进去；若是普通人，就算你长得好看、能力出众，也得从最底层的活儿干起，累死累活，还不一定能干长久。我认识一个朋友，在KTV干了三年，没攒下什么钱，反而把嗓子唱哑了，后来不得不转行。他说：“夜场就像个无底洞，你往里跳，就很难再爬出来。”

　　那么，夜场的工作到底适不适合人呢？我觉得吧，这得看个人。如果你是那种不怕吃苦、能忍受压力的人，或许可以试试；但如果你只是想找一份“轻松赚钱”的工作，那我劝你最好再想想。夜场的水深得很，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承受得了的。

　　生活嘛，总得找点事做。我看着朋友圈里那条招聘信息，突然觉得有点好笑。或许吧，对于那些急需用钱的人来说，“轻松赚钱”的诱惑永远都在。只是，我们得明白，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，每一份看似轻松的工作背后，都藏着不为人知的辛酸和付出。

　　夜色渐浓，九江的KTV里又该有新的故事在发生。我摇摇头，关掉了那条招聘信息，心里却忍不住想起阿强的话：“活着，总得找点事做，哪怕那事挺苦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