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京夜场KTV招聘二班多多：走自己的路，扛自己的梦

　　看到那则招聘，想起我刚来北京那会儿。二班多多的岗位，写着“走自己的路，扛自己的梦”，这话说得挺矫情，但仔细琢磨，倒真有那么点意思。我师傅常说，夜场混得久的，要么是心黑，要么是命硬。而我呢，大概属于前者吧——心黑得能给自己找补出条活路，命硬得能在吧台和包厢之间来回踱步不倒下。

　　那会儿我刚进KTV，二班服务员，就是负责端茶倒水、擦桌子、看场子的。白天睡到自然醒，晚上十点到凌晨两点，站得脚跟发麻，还得赔笑。客人喝多了，耍酒疯，你要哄；客人心情好，要拍马屁；客人抠门，你要忍。收入嘛，底薪低得可怜，全靠提成。最惨的一次，连续三周只睡了十个小时，最后在包厢门口吐得像条死狗。可你说，这算不算“扛梦”？至少那时候，我总觉得自己在“走自己的路”——不是什么英雄壮举，就是拼命不倒下。

　　话说回来，夜场是个挺魔幻的地方。你见过凌晨三点，全场客人都在唱《最炫民族风》吗？见过穿着睡衣的客人非要跳钢管舞吗？我师傅，老王，就是在这种环境中混出头的。他以前是保安，后来被调到服务员，别人都抱怨，他倒好，把客人当爹，把活儿当考。有次有个客人喝多了非要找他“算账”，他硬是跪下来认错，最后把人哄走了。后来那客人成了他的“铁子”，每次来都多给小费。老王常说：“夜场这地方，你敬他三分，他敬你七分。”这话糙理不糙，可也有例外。

　　我记得有一次，有个富二代客人，喝高了非要拉我跳艳舞。我直接拒绝了，他说我装清高，差点动起手来。后来我才知道，那哥们儿在老家是土皇帝，在北京混不下去了，来这儿找乐子。但那天晚上，我硬是没让他得逞。你说，这是不是我“走自己的路”？后来那客人走了，经理还表扬了我，说我是“有底线”。坦白说，那一刻，我忽然觉得，这就是我的梦啊，尽管它很小——不丢人，不违法，还能让我睡个安稳觉。

　　其实呢，北京夜场挺有意思的。这儿的人啊，都爱装，但装得久了，也就习惯了。你见过穿着貂皮大衣的姑娘，内里穿件地摊买的吊带吗？见过西装革履的老板，私下里叫你“小弟”吗？北京这地方，外地人多，漂泊感重。很多人来这儿，就是想赚大钱，可赚大钱的没几个，不赚大钱的又不想走。就像我师傅说的：“夜场这行当，要么成，要么死。”

　　“走自己的路”，这话说得容易。竞争这么激烈，你坚持底线，别人就钻空子；你创新突破，别人就学你。我见过不少同事，最后都“躺平”了——收个红包，喝点闷酒，混日子。也有坚持的，比如隔壁的调酒师小李，每天研究新酒，把技术练得炉火纯青。有次他拿了个全国比赛的大奖，老板当场给他涨了工资。可后来呢？他离开了，说不想再被金钱绑架。你说，这是不是“扛梦”？

　　“扛自己的梦”，这话更难。生存压力太大了。房租、水电、生活费，哪个不要钱？有时候，我真想放弃底线，比如帮客人“处理”假币，比如收点小费。但每次想到师傅的话，我就硬住了。有次我差点就收了个“保护费”，那客人一看我就不爽，说我是“穷鬼”。我硬着头皮把钱还了，说：“您是爷，您随意。”那客人愣了一下，最后没再纠缠。后来他成了我的“常客”，每次来都多跟我说几句话。你说，这是不是“扛梦”？

　　北京夜场，夜夜笙歌。你唱完一首歌，客人走了，你还得擦桌子；你睡完一觉，天亮了，你还得上班。但有时候，你也会遇到特别的人，特别的事。比如那个下雨的晚上，我帮一个没带伞的姑娘撑到地铁站，她给我发了个好人卡；比如那个喝醉的客人，在包厢门口唱起了《北京北京》，唱到嗓子冒烟。这些瞬间，会让你觉得，这行当，也挺好。

　　话说回来，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像我当年一样，在唱完最后一首歌时想起自己的路。二班多多的岗位，适合那些想在北京扎根，又不想被现实完全吞噬的人。走自己的路，扛自己的梦——这话说得矫情，但真挺实在的。毕竟，在这座城市里，能扛住自己的，又能有几个呢？